“红炉飞雪”是古典诗词中经常出现的意象,虽然刹那即逝,但毕竟带给人间一份清凉,而中国的古典诗词中正凝聚着中华文化独一无二的理念、志趣、气度、神韵,是我们民族的血脉,我想,它也可以成为更多人生命中的指路明灯。
今天的我们为何读古诗?
“诗”是什么?金圣叹说得好:“诗非异物,只是人人心头舌尖所万不获已,必欲说出之一句说话耳。”中国古人作诗,是带着身世经历、生活体验,融入自己的理想、志意而写的;他们把自己内心的感动写了出来,“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千百年后的我们再诵读这些作品,依然能够体会到同样的感动,这就是中国古典诗词的生命。王夫之《俟解》里说“圣人以诗歌以荡涤其浊心,震其暮气,纳之于豪杰而后期之圣贤”。诗歌对人的灵魂起到净化的作用(荡涤其浊心),对人的精神起感发、激励、升华的作用,使人摆脱昏庸猥琐,变成一个有志气、有见识、有作为的朝气蓬勃的人,从而上升到豪杰、圣贤的境界。
近年来,央视的“中国诗词大会”“经典咏流传”等节目很受观众喜爱,表明中国古典诗词在当下仍然具有鲜活的生命力。今天的我们还在诵读千载以上的诗词,为的不仅仅是能背会写,刻舟求剑,更重要的是需要体会那一颗颗诗心,与古圣先贤的生命情感发生碰撞,进而提升自己的修为,这才是中国古典诗词代有承传的意义所在。
《荀子·劝学篇》里讲:“小人之学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间,则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躯哉。”也就是说,古典诗词我们只是从耳朵听了、用嘴巴会背了,而对我们的心灵不产生碰撞、对我们的情感不产生触动、对我们的思想不发生影响、对我们当下的修为不发生作用的话,那真好似一个人如入宝藏空手而还一般遗憾。就像古人讲的,“一语不能践,万卷徒空虚”。
宋代王安石有这样一首小诗《题何氏宅园亭》:
荷叶参差卷,榴花次第开。但令心有赏,岁月任渠催。
此诗是王安石晚年,辞世前两年在江宁一位姓何的朋友家,为他家中的园林亭台所题写的一首五言绝句,但引发王安石诗兴的并非这座园亭里豪奢宏阔的建筑,而是大家身边皆可常见的花木。“荷叶参差卷”,荷叶不是一下子打开的,不是整齐地长成“擎雨盖”那么大的,而是参差地有先有后地慢慢舒张,荷叶有它自己成长的规律。“榴花次第开”,“次第”,即先后有序地,“花时无早晚,不必嫁春风”,并非所有的花都开在春天,更不必都在初春绽放。石榴花就是春天开得较晚的一种花,石榴花一开,就表明春天过去了,初夏来临了,所以石榴花也有自己绽放的节奏。这一花一叶的红绿之间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怒放枝头、一个浮萍水上的高低之间也就有了错落的层次。此诗前两句运用双声词(“参差”)、叠韵词(“次第”)突出强调万事万物都有自身成长发展的节奏与规律。“梅先菊后何须较,好似人生各有时”,其实每一个人,就如同花木一样,也都有自己的花期,有自己绽放的时间、成长的节奏。“但令心有赏”,但只要找到了自己真正感兴趣的目标,发现了自己愿意投注的方向。“岁月任渠催”,就不会再觉得时间匆促、不会再慨叹年华易逝,就不会再感慨“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了。所以一生中最重要的就在于我们是否找到了令自己“心有赏”的目标和方向。
这里不妨跟大家分享一点我作为高校教师的体会。每年高考结束之后各高校都会开展招生咨询工作。咨询会现场人山人海,前来咨询南开大学招生情况的家长也很多。我也曾经跟这些家长在招生现场有过一些接触。其中总会有一部分家长开口就问:“我们孩子考了多少多少分,报南开的哪个专业最合适?”“我们孩子分数高,能不能选南开大学最热门的专业?”我每次跟这些家长先谈谈:“咱们家长帮助孩子填报志愿,不是到菜市场买菜。兜里揣着10块钱去问‘这堆的萝卜怎么卖?’‘7块?我有10块,那亏了。’‘这捆儿白菜怎么卖?’‘9块9?那我这10块钱差不多’。”我们需要先问问自己的孩子,此刻的你最喜欢吃什么?这才是最根本最重要的。在填报高考志愿选择专业时,我们最需要尊重的应是孩子的天赋与兴趣。有的学生家长甚至会说:“我们孩子考了这么高的分,去学你们文史哲是不是亏了?亲戚朋友都说学商科将来才风光。”我的答复是:“孩子高考考出了好成绩,我们做家长的应该算是胜利完成任务了。孩子未来道路的选择,应该遵从孩子的内心,而不是家长的面子。因为他当下的选择很可能会决定他一生的职业道路,如果不是他真正喜爱的专业,那岂不是要付上一生的代价?”我们作为家长和老师的职责就在于帮助孩子尽早发现他“心有赏”的目标和人生方向。
我个人比较欣赏文天祥在《正气歌》里所讲的最后几句:“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就是说,古圣先贤离今天的你我虽然有了一定的时空距离,但是他们的智慧、品格,却依然可以光照当下。
我们读懂古诗了吗?
这里举唐代诗人王之涣的一首《登鹳雀楼》: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开篇用的是正名对,极为工整、深厚有力,突出了景象之壮阔、气势之雄浑。黄白的色彩之间相互映衬,“依”之留恋与“入”之决绝之间形成对比,西方是太阳的沉没,东方是大河的奔流,这种对举就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张力。“白日依山尽”是一个人向西看的,从天空到远方;“黄河入海流”,是一个人朝东望的,自地面到天边。这是一个人自西向东举目四望,找不到一个伴侣,甚至遇不到一个对手时的那种孤独感。面对人生中的孤独怎么办?只能靠不断提升自己的修养。“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要不断提升自己精神的境界,来对抗这种人世间的孤独。
其实,落日西沉、河水东逝,是我们古典诗词中常常并列出现的两个景象,比如“谁家能驻西山日?谁家能堰东流水?”(唐·卢照邻《行路难》)、“西沉浮世日,东注逝川波”(唐·于武陵《感情》)、“红日又西沉,白浪长东去”〔宋·辛弃疾《生查子》(题京口郡治尘表亭)〕等等,对于古人来说,这两个景象经常并举,意味着什么?仍旧可以回到原诗,“白日依山尽”,“白”是光明、明亮,这光明的白日要在西边的山头慢慢地沉落了,这象征的是世事的无常,而且是人类无法阻挡、无力抗拒的无常。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没有任何一个英雄甚至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可以做到让太阳永不落山。“黄河入海流”象征着什么?五代李煜说“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相见欢》),也是人类无可奈何、不能左右的无常,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面对生命中的无常,我们怎么办?对王之涣来说,诗中的答案就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通过自己精神层次的提高来面对无法改变的生老病死、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等诸种无常。
后面的名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用的是流水对,毫无雕琢对仗的痕迹,展示出天地宇宙的那种开阔、那种广大。最后一个“楼”字点题。即使你我已经登上了鹳雀楼,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和平台,已经领略到了“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这样美好的场景,但是我们依然不能停下脚步,因为前方还有更美好的风景在等待着我们,我们还需不懈地努力、不断地进取,这样才能高瞻远瞩,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人生才能到达一个更高的层次,生命的意义才能进一步彰显。“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以更广远的空间、更辽阔的视野向读者揭示了更深刻的内涵,进而把诗篇推引上更高远的境界。与宋代诗人曾公亮在《宿甘露寺僧舍》一诗中的结句颇为近似:“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如果想看到更加壮观的图景,就应该具备“开窗放入大江来”的气魄与胸襟。只有确立高远的目标,才能成就更有意义的人生。
又比如杜甫《绝句四首》其三,这也是一首家喻户晓的佳作: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全诗一句一景,“两个黄鹂”是点;“一行白鹭”是线,“窗含”是面,“门泊”则是体,仿佛勾勒出四幅相对独立而又能彼此融汇的画面,其实通篇运用对仗,上下联之间、每联的两句之中都有着内在的关联。首句写草堂前黄鹂鸣于翠柳之间,是近景;次句写白鹭飞上青天,是远景。“两个黄鹂鸣翠柳”,鸟儿的成双结对展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活泼图景,“黄”“翠”的色彩是明快鲜亮的,“翠”,是种青绿的颜色,那为什么杜甫不用相近意思的“绿”或者“碧”?因为“翠”从声音上感觉更响亮、从色彩上来说更新鲜、从情意上体会更珍贵。“一行白鹭上青天”写白鹭结伴飞翔于青天之上,“白”“青”的颜色映衬,也呈现出一派欢悦的动景。此诗前两句的书写洁净、高尚,视线由近及远,自下而上,是一组越来越高、渐行渐远的图景,也预示着我们每个人心智成熟的过程。
本诗中的前两句纯写景物,后两句则因为有了“门”、有了“窗”而出现了人。“门”和“窗”都是将读者由内在的小空间接引到外在大空间的意象。门窗关闭,则无法发现外面的世界。只有推开窗、打开门,与外在的世界沟通,才能领略到高洁的景物、探寻到高远的目标。“窗含西岭千秋雪”写凭窗远眺,“岭”象征着高远,“雪”代表着纯洁,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敞开心扉,推开窗,去为自己找寻一个高洁、远大的目标和方向。“门泊东吴万里船”写门前的船只,是近景。但这停泊的是要驶向东吴的船只,静中就包含着动。也就是说确立目标之后,我们还应该脚踏实地地做事情,增强自身行事的才干和能力。“船”是载重的交通工具,喻示着负重前行的担荷。“千秋雪”言时间之久,“万里船”言空间之广,身在草堂的诗人,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这是何等开阔的胸襟!“千秋雪”言目标之高洁、“万里船”言行动之有力,我们需要更高洁的目标,也需要务实做事的才干和任重道远的担当。
经典诗词中蕴涵的生活智慧
下面我们可以看一首“诗圣”杜甫的诗《缚鸡行》:
小奴缚鸡向市卖,鸡被缚急相喧争。家中厌鸡食虫蚁,不知鸡卖还遭烹。虫鸡于人何厚薄,我斥奴人解其缚。鸡虫得失无了时,注目寒江倚山阁。
这首诗大家读起来会觉得明白如话,既没有生僻的字词,也没有艰深的典故,好像一读就明白了:诗人家中有一天鸡飞狗跳,闹闹哄哄的,为什么呢?原来是家里的仆人正在满院子抓鸡呢。鸡当然不愿意束手就擒,所以是又跑又跳乱得不可开交。诗人就问了,为什么这时候要把鸡给捉住啊?仆人就讲,“家人厌鸡食虫蚁”,鸡总是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吃院子里的小虫子小蚂蚁,所以要把它抓起来卖掉。杜甫却说“不知鸡卖还遭烹”,可是,我们如果把鸡捉住卖去市上,它不也要变成别人的盘中餐吗?“虫鸡于人何厚薄”,我们是应该怜悯鸡呢,还是体恤虫子和蚂蚁呢?“我斥奴人解其缚”,我就跟仆人说先把鸡给放了吧。这里其实杜甫写的就是日常琐事对于我们心灵的侵染,一种俗世生活中的烦恼。“鸡虫得失无了时”,如果斤斤计较的话,鸡虫得失的问题永远存在。只要在人群之中,只要有利益争端的地方,就一定有烦恼,包括我们日常的家庭、单位,肯定也有方方面面的矛盾与烦恼。大家想想是不是这样?在家里,兄弟姊妹之间会因为照顾老人的多寡而相互计较,也会因遗产分配的厚薄而产生纷争;在单位,就会有评先进、定职称、涨工资之类的竞争,等等……我们这一生当中,会面对种种鸡虫得失的烦恼,如果计较,它无时无刻不存在,那该怎么办?这种困惑、纠结、烦恼,大诗人也不可避免地会遇到,杜甫自己也体会到了,但他有跳脱烦恼的智慧。
这首《缚鸡行》的成功之处,就在于结句通过意象,提供给大家一把智慧的门钥:“注目寒江倚山阁”,“寒江”是远,“山阁”是高,“寒江倚山阁”,也是绘画作品中经常出现的画面。“注目寒江倚山阁”,就是转移自己的视线,去望一望远处阔大高远的景物,把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投注到更加阔大高远的目标和方向上,转而把自己的才华和生命投入更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之上,这就是对抗日常琐事烦恼的一种智慧。也曾经有人将此句理解为杜甫“注目寒江,独倚山阁”,也正是强调登高望远对于摆脱世间纠纷的意义。就像清代林则徐所说的“望远能知风浪小,凌空乃觉海波平”,无论是面对烦恼还是经历风浪,站得高、看得远、人生确立高远的目标,确实是一种人生智慧。
这里我们再举一个例子。杨振宁先生演讲时曾经谈及,当初他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从事博士后研究时发生的一件事情。1948年,杨振宁先生在芝加哥大学做助教,他曾与另外四名研究生一起凑钱(17美元)交报名费,参加了美国报纸上刊登的一个填字比赛,最后胜出者的奖金是五万美元。一个月后,收到大赛组织者回复说:你们做得很好,是第一,但还有其他人得第一,所以需要你们做另外一个更大的谜。如果能解开这个大的填字谜,才可以得到五万美元。1949年秋天杨振宁先生到普林斯顿之后,收到了这个更大的谜题,于是他与另外四位研究生通过电话进行了分工,决定尽快解开这个谜。杨先生分领的工作是把韦伯字典上五个字母的单词,特别是有G和W的单词列出来,他几乎是每天24小时在图书馆工作,坚持做了一周,第七天天亮的时候,他实在太困了,就回租住的房子休息。当时房东还没有起床,杨先生打开房门就看到邮递员投递的当天报纸,他拾起报纸打开一看,上面大字标题刊登了一条新闻:“汤川秀树荣获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汤川秀树也是第一位得到诺贝尔奖奖金的日本人)。当时杨先生就问自己:“杨振宁,你在干什么?”此后他就果断退出了解答字谜的小组,专注钻研自己的专业。杜甫在一千多年前就主张从“鸡虫得失”的计较中跳脱出来,把自己宝贵的精力与时间投注在高远的目标之上,确实是人生的一大智慧。
“鸡虫得失”会令人心生烦恼,那原本美好的事物会给大家带来烦恼吗?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呢?宋代诗人黄庭坚写过一首诗《王充道送水仙花五十支,欣然会心为之作咏》,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启发: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
从题目上看,这件事完全是诗人的一大快事:好朋友给自己送来的、被誉为花中仙子的水仙,水仙是美好的花卉、而且数量有五十支这么多,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所以诗作前六句都是在写水仙花淡雅的色泽、绰约的姿态、清幽的芬芳等各方面的优点。但尾联笔锋一转,诗人说“坐对真成被花恼”,即使是像水仙花这般美好的景物,如果你整天面对着它,整天就守着它,那么你也会因此而心生烦恼。怎么办呢?又该如何排解这种因审美疲劳而滋生的烦恼呢?末句说“出门一笑大江横”,我们应该走出家门,去看看外面更广大的世界,让自己拥有更开阔的视野、更博大的心胸,进而确立更高远的目标。水仙不会埋怨、不会唠叨,你整天对着它、整天看,也会由麻木到厌倦,生出烦恼,何况一个大活人呢。与外界多交流、培养自己的一些兴趣和爱好,让自己保有一份良好的心境。这正是诗中蕴涵的生活智慧。
诗教承传重在品格境界
我们再来读一首着名诗篇,唐代柳宗元的《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如果我们把这首诗每句的首字串联起来,那就是“千万孤独”,主旨是十分清楚的。
那么,作者是怎样表述这种孤独的呢?怎么表述我们面对孤独时候的那种无助,以及我们应该持有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孤独呢?此诗开篇两句,用的是“千”“万”之巨的数词,而后面两句的“孤”和“独”,又是如此单薄的对比。
第一句中的“山”和“鸟”是高处的空中的景物,需要人们举头仰首来看,而第二句中的“径”和“踪”,是需要人们俯首低头来看的。这两句,俨然预示着一个人被自上而下笼罩了一张孤独大网,无所遁逃,正如顾随先生所言“上天下地中间我,往古来今一个人”(《馋秀才》)。
而诗人对抗强大孤独和寂寞时所依靠的,就只有“孤舟”“蓑笠”,这样单薄的装备条件下,主人公也不再是年富力强的少年,而是“翁”的形象。那么所能够依凭的就只能是内心的强大、精神的执着。
值得注意的是,这首诗的题目叫《江雪》,直到诗的最后才点题“江雪”二字。而“江雪”作为宾语的动词是什么?是“钓”。钓的不是鱼,而是雪。这个雪它能不能钓得上来,都是个问号,对吧?也就是说当我们所追求的理想,当我们所执着坚守的东西,别人看来可能是“痴”、是“傻”的时候,在一片孤独的外在环境下,我们还能不能继续执着持守?还能不能保有“独钓寒江雪”的勇气?
最后,我们大体总结一下,中国的古典诗词之美可以分为三个层次:一是音声之美,感性的能力;第二是意境之美,审美的观念;第三是品格之美,道德的境界。读诗读到最后是读人,也会引发读者去思考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像顾随先生所言:“中国说‘诗教’,不是教作诗,是使做好人。”今天的我们传承古典诗词,为的不仅仅是能背会写、刻舟求剑,更重要的应是涵养身心,敦励品行,从思想上体认古人的修养与品格,从行动上践行古人的智慧与修为。
演讲人:张静 演讲地点:浙江·桐江人文大讲堂 演讲时间:2021年1月
张静 南开大学教授,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副所长,中华诗词学会理事,中华思想术语传播工程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负责人,荣获教育部宝钢优秀教师奖,主要从事词与词学、中华诗教、传统吟诵等相关领域的研究。